第250章

“爹,在女儿的眼皮底下,不会有这种事,你放心!”

万世安终于满意离去,皇后住后慵懒地倚着软垫,表情若有所思。

风南瑾,萧绝......皇帝,究竟是哪儿不对呢?

“雪儿,冰儿,进来一下!”皇后喊了一声,宫殿外的两名俏丽的宫女小步进入大殿,“陪本宫出宫”

说罢起身,到屏风后换了一身便衣.

御书房那边,皇后一走,皇帝便得到消息,他冷冷一笑,不难猜测,她是去见风南瑾,野心太重的女人,真的不讨人喜欢。

“皇上,皇后私自出宫......”一名侍卫斟酌着用词,帝后不和并不是个秘密,皇后私自出宫,更是有违宫规,皇帝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用管她!”皇帝淡淡地道,“她想要去天牢,你拦也拦不住,让她去风南瑾那儿受受气!”

出了宫门,皇后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太久没有出宫了,久得她都忘了,上次出来是什么时候。转身看着这堵墙,皇后心头沉沉的,她一辈子的青春和梦想,都葬送在皇宫了。

在最美的年龄,舍弃了白己的爱清,便一直被关着,见不得阳光,慢慢地枯萎,她想,她 的心,恐怕已经被黑暗的潮水淹没了。

“皇后娘娘!”雪儿不放心地喊了一声,皇后回过神来,“走吧!”

“娘娘,还是做轿子吧!”冰儿建议道。

“不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走走吧,本宫都忘记街头是什么样子的了!”

雪儿和冰儿也只得跟上她,住刑部而去。

大街上,人来人住,非常热闹,皇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为了生活忙碌的人们,那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刺眼啊!

生活贫苦,为何还会笑得如此灿烂呢?

恐怕她重生,也不会理解他们的心中所想,只是......心里突然涌起的羡慕,是为哪一桩?

穿过这条人来人往的大道,才是刑部,皇后突然有些后悔,为何她不做轿子,这条大街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了,变化好多!

倏然她脸色剧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的人影,身子一抖,寒意侵袭,不觉得眼前一黑,她迅速闭上眼睛,摇摇头,不是秋水,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是她眼花了,定是她眼花了。

再次睁眼,那道人影已经消失了,皇后跑过去,着急地环顾,人海潮汐,却没有噩梦中的那张脸。

背脊爬满冷汗,“娘娘,你怎么了?”

冰雪两女匆匆扶着她的手臂,担心地问道,第一次看见尊贵无情的皇后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是看见熟人了吗?

“没事!去刑部!”皇后迅速回过神来,已经恢复寻常的模样,锐利的眼光不再有惊慌,脚步沉稳地住刑部而去。

街头一颗大树下,风夫人正坐着歇脚,太阳好毒辣,坐在树荫下凉快多了,她拿出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鬼天气,太热了!”手绢微微摇着,风夫人不满地抱怨。她已上京两天了,也知道南瑾靖寒他们在找她,风夫人却避而不见。

这件事清已经闹得无法收抬,京城各处都传得沸沸扬扬,不可收抬,流苏被杀,南瑾下狱,听得她心惊胆战。

她犹豫了很久,都不确定,要不要进宫去找皇帝。

“苏苏不会死的,不能死啊!”市井流言她一个字也不信,若是苏苏死了,对南瑾是一大打击,他一定会受不住的,风夫人光一想到南瑾失去苏苏后的表清,便慌了手脚。

都在这个份上了,为何还要隐瞒,皇帝把他打入天牢,不会真的要处决他吧?

耳边传了一些不堪的流言,有说南瑾的,有说苏苏的,有说萧绝的,这件事,已经是皇家的一大丑闻,什么不堪入耳的流言都有。

若是寻常,她一定跳起来非找他们拼命不可,可现在,她却无声地站起来,缓缓地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南瑾已经被夺官职,人又在天牢里,生死未卜,她已经担心了好几天,不能这么下去,即便这桩丑闻更大,更震憾,她也不能看着南瑾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第3卷 以缘为名,以爱为始第276章

皇宫,御书房。

他正在拟着几份密报,送往他几个心腹大臣处。

若是风南瑾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愤怒归愤怒,皇上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处理目前的危机。

皇后出宫之后,皇帝便派人召见兵部尚书和兵部几位官员,六部里,也就兵部是皇上能完全掌控的部门。因为兵部一直是萧绝在统领,从未分权,此刻他要确定,究竟这批人还存着几分忠心,万世安一定会派人和兵部人马接头。且朝堂气氛很明显发生微妙的变化,各自已经在选定阵营了。他冒不起一点一滴的危险。

“启禀皇上,宫门外有个自称风夫人的女子求见!应该是右相大人的母亲!”福公公从外头进来,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伺候他多年,他自然清楚这为主子的脾气,但是,此时又有蹊跷,他不得不进内通报!

“不见!”皇帝头都灭抬起来,口气冰冷,风南瑾的母亲,还不是为了风南瑾求情而来的。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去见无所谓的人。风家没了风南瑾和方流苏,等同没了主心骨,皇帝根本就没把风家其他人放在眼里。

“福公公,一会儿兵部的大人们过来,不用传召,直接让他们进来!”皇上合上几份密报,喊了一声,一名侍卫打扮的人便进来,恭敬地行礼之后,皇帝吧几份密报给他,“亲手交到他们手里!”

“是!”那侍卫经常给皇帝传送消息,不用吩咐也知道送往哪儿,皇帝继续吩咐道:“今晚朕要见他们!”

“是!”

那侍卫很快就出去了!

皇帝揉揉自己微酸的肩膀,首位放松了下,眉宇间尽是疲倦的颜色,自从皇室出了这个丑闻,他便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再给风南瑾一气,哪还能睡得着,这件事,比当年夺位的风波更让他头痛。

“皇上......”福公公轻唤了一声,皇帝双眸一眯,有些不悦地沉下脸,对这位老公公,皇帝还是极为客气的,压下不悦地情绪,沉声问道:“都说不见了,下去!”

福公公迟疑道:“皇上,她说,她复姓秋水!”

皇帝的脸色如被什么凝固一般,有那么一瞬间,脑海是空白的,心头如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震撼得麻木,好多年,没听见这个姓氏了。

福公公毕竟是跟着他多年的人,对皇帝幼年往事也是一清二楚,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又想起秋水夫人了。他犹豫了一下,把一样东西放在皇帝面前,道:“这是侍卫传过来的物件!”

一块他身为太子的出入令牌,上头刻着他的名字。这不奇怪,最奇怪的是一支木钗。

那是一支毫不起眼的朱钗,是用梨木雕刻成茶花形状的朱钗,看上去并不值钱,手工业不太精致,还有几处雕的不太纯熟,很怪异的地方,影响这支钗的美感,可看得出雕刻并不熟练。

皇帝的脸,一瞬间白了!

时光在眼前呼啸而过,点点滴滴的往事都如浮过脑海,他犹记得,那一年的中秋,他给心爱的女子亲手雕刻的礼物。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段纯真的爱恋,一直在心底永存,睹物思人,放入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历历在目,印象深刻!

“皇上......”福公公担忧地喊了一声......

皇帝立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在哪?”

他的声音压抑而颤抖,脸上的急切吓得福公公一跳,顺着他的意思回答,“西景门!”

话一说完,面前一阵风飘过,紧接着,御书房就没人了!

风夫人心头七上八下的,手上的手绢都要被她揉成碎布,明明是大太阳天,却逼出一身冷汗。

长长地出一口气,有些后悔了!

转身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又转身回来,不成,苏苏生死未卜,南瑾又深陷天牢,她实在是不放心,她一定要让南瑾出来才成。

“夫人!”南宫靖寒匆匆而来,一把拽过风夫人,满头大汗,“这两天你跑到哪儿去了?”

他找了风夫人两天,还好南瑾说她有可能会进宫,他派人在四个宫门处紧紧地盯着,一有消息立刻就赶来了。

“靖寒,你不是在凤城吗?怎么会在京城?”风夫人差异地看着温文俊美地男子。

“先别说这么多了,公子不让你靠近皇宫,快点跟我走!”南宫靖寒快速地拉着她,想要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你见到南瑾了?他怎么样了,苏苏呢,是不是和南瑾在一起?”风夫人一听到有南瑾的消息,立刻着急的询问。

“夫人,先离开这儿,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公子!”南宫靖寒急声道,拉着她离开......

“靖寒......”

“站住!”身后传来一身急喝,皇帝一路从御书房狂奔而来,震撼中都忘了顾及形象,这声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南宫靖寒更急了,欲强行拉着她离开,皇帝一声急喝,“拦下他们!”

宫门的一大批御林军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他们,气氛一下紧绷了。南宫靖寒脸色一沉,便要抽出随身宝剑,风夫人手一按,摇摇头,说道:“这是皇宫,不是凤城!”

南宫靖寒浑身警戒,御林军让出一条道,皇帝双眸紧紧地盯着那抹身影,熟悉的背影震撼他整个灵魂,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她消失似地。

风夫人回过身来,就听见一声低喝,“抬起头来!”

压抑的声音失去往日的威严,风夫人紧张的捏紧了手帕,缓缓地抬起头!

皇帝看清女子的容颜,高大的身子狠狠一震,深邃的眼睛布满了极限的惊喜和振奋,如渴望了十几年的梦,一瞬间,圆了!

是他熟悉的脸,无一不是他所熟悉的轮廓,经常在梦里出项的女子,二十多年了,她的样子改变并不是很大。

“心儿......”不由自主地溢出令他心魂具碎的名字......

风夫人一怔,跪下,轻声道:“民妇秋水盈参见皇上!”

明天还有一门考试,泪,要解放了,祝大家看文愉快哈,集体么么个!!

第277章

南宫靖寒眼睁睁就看着风夫人被带进皇宫,束手无策,急得满头大汗,宫门前 有一大排御林军,他又不能和他们硬碰硬,他迅速转身,目前最要紧的是通知公子。

宫道上,一前一后两道人影谁也不说话,皇帝让紧随的太监宫女都退得远远的,不许靠近,双手紧握成拳,似是努力在克制着什么,额头上青筋莫名地浮动,不停地跳动,极力压抑着体内骚动的血液,他想要转头,狠狠地抱住她,一诉相思之苦,却又不能再众目睽睽之下失态。

一路隐忍!

长长的一段路,他激动了多半,缓缓冷静下来,却涌上一股不解和怒气,风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倏然一道灵光闪过,皇帝如被雷劈了一样,猛然停下脚步,难道说?

他猛然停下,风夫人本就低垂着头,几乎碰上他坚硬的背脊,幸好及时刹住脚步,沉默地站着,前头两人站住不动,福公公也机灵的挥手,一大排宫女和太监也站着。

御花园的花香淡淡地吹荡,却吹不散皇帝心头满满的震惊,他倏然睁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此生前所未见的错愕......

南瑾是她的儿子,好久才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那孩子和南瑾是同年,他一直都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南瑾过分的恩宠是源于他卓越的能力和收放自如的姿态。

因为欣赏,所以容忍。

现在才突然发现,他的容忍,是因为他的面容和他的心上人有几分相似,那几分相似的五官总给他一种错觉,好似爱人并未远离。一直不愿意揭开心里的伤疤,突然赤裸裸的暴露出来,打得他昏头转向。

皇帝懵了!

从和风南瑾的相识,便像极了一场安排好的戏,他眼光中露出轻蔑,他的嘲笑,他的孤绝,提到皇宫偶尔露出的阴鸷,都能一一解释。

“皇上,你生平可曾做过后悔之事?”南瑾那特有的清冷音色在耳边盘旋他记得他问这句话时,是试探的语气,隐藏在冷厉眼光之后的复杂,他当时一瞥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他回答之后,南瑾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当时他看来是一种挑衅,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一种悲哀的笑,他说,他活该孤家寡人!

天啊,那孩子,从头到尾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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