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从外头进来,莫约有四十五的年龄,纤瘦的身材,一身紫色的丞相官服,贵气大气,明丽动人,眉目有少许风霜的痕迹,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身后跟着两名侍卫。
丽王起身相迎,笑意盈盈,仪态大方,“真是稀客啊,王府今天陆续来了贵客,真是蓬葬生辉啊!”
周玉相温和地笑道:“王爷太客气了,本相爷过府只是传达皇上的手谕,陈长老教子无方,陈云开重伤柳明,又出口不逊,被判十年监禁,陈长老此刻在宫门长跪不起,谁人劝阻也无效,皇上命王爷走一趟,好好开解陈长老!”
龙雪梨维持着完美的笑容,眼光却冰冷如冬,她笑道:“相爷多费心思了,本王待会就去,陈云开屡教不改,这次犯下重罪,判十年监禁太便宜那小子了,皇上已经手下留情,陈长老......”
周相似是没听到龙雪梨心口不一的说辞,眉目者都是疏离的微笑,“既然传了手谕,本相告辞了!”
“相爷慢走,不送!”龙雪梨笑道。
周相眼光微微扫了一眼南瑾,睿智的眉目露出诧异,南瑾领首致意,算是打招呼了。
她温文地笑着,“是圣天的右相吧,久仰大名!希望有一天,我们皇宫里见!”
周相说罢,又匆匆离开,来去就一会儿的功夫,其中的意思却值得人细细地品味,一份简单的手谕派谁来不成,派堂堂的丞相大人来,显然很有文章。南瑾只是冷眼旁观,丞相最后那句话,看似无意,却有意在他和龙雪梨之间划下一道隔阂,提醒着龙雪梨,他同样能被皇帝所用,能当上丞相的女人,果真不简单!
据南瑾所知,朝中女官还不少。
朝中除了丞相之外,莫约有一半的女官,大部分还是手握重权,举足轻重,妇女根本就不会受到压迫,只要你有本事。南瑾有意思地笑笑,这种自由的国度,或许比较适合她呢。夫妻五年,他自然知道,苏苏喜欢自由的空气。
“看来王爷有事要忙,那我就自便了!”南瑾淡然地道,非常善解人意,刚刚龙雪梨一闪而过的阴鸷他看见了。
龙雪梨喊来一名侍女,吩咐道:“收抬听雨轩,让风堡主住得舒服些!”
“是!”侍女听命,领着南瑾下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无情才说道:“王爷,你信风南瑾?”
“不信!”龙雪梨沉声道:“我只信我的判断!”
南瑾随着侍女走向听雨轩,其实听雨轩就在紫月阁的隔壁,可见龙雪梨的顺水人情做得很不错。
刚走到后花园,便听到一阵琴声传来,南瑾唇角一笑,是苏苏的琴声,他一听就能听出来,挥手示意侍女先行一步,他知道怎么走,他是王府的贵客,侍女自然也不敢有所怠慢,领着人就下去收抬了。
清澈的琴音穿过稀薄的空气,缓慢地传进南瑾的耳朵里,南瑾顺着小径走近紫月阁,微笑着感受优美的琴音。苏苏琴艺堪称无双国手,世间难有匹敌。
琴声清幽空远,依稀可以勾勒出纱窗映出的身影,孤独寂寞。像是控诉什么似的,如位如诉,让人揪心。
哀怨的琴声有种空洞的迷茫,好似在祈求着有人能给她指明一道方向,她在困惑着些什么!
倏然音调一转。
霎时间,冰雪降临。
琴声大气磅礴,犹如君主君临天下般威风凛凛,胸襟宽阔,海纳百川。南瑾似乎能看见战场上金戈铁马的激烈,血染黄沙的悲壮,好似无数匹战马在不停地奔跑,气势如虹,响彻天地,如滔滔江水川流不息,翻滚着向前流去,永不停步。
她似在发泄着什么,又好似满腔空远的理想,却坐困愁城的愤怒......
转眼间,琴音又是一转,悠闲安逸,隐约中可以闻到十月桂花的情香宜人。
几个年轻的少妇在桂花树下捡着飘落的花儿,偶尔交头接耳,偶尔有欢声大笑。幸福的笑靥在清香的空气中动人心扉。
接着,欢笑着的少妇走了,来了一对亲密的情侣,手挽着手,甜甜蜜蜜地桂花树下互许心愿,诉说着爱清的芳香和甜蜜。
没多久,情侣走了,雪花又来了,不同于前次的寂寞孤单,雪花片片地散落人间,冬天的气温通过琴音完整地传递给知音人,狂风怒吼,充斥着无奈和哀伤。
雪停了,风停了。
大地裹上了一批银色的大衣,处处一片皑皑白雪,又几个行人在雪中匆匆地赶路。走走停停,艰难地前进却又不会停下脚下的步伐。
一个高亢的引音,一曲将毕,只有余音还在寂静的花园中荡漾。
南瑾以为她就要停下来,谁知又弹起一首曲子,他脸色微微一变,是《桃花缘》。
这是他给流苏做得曲子,熟悉的音律,心悸的蠢蠢欲动,每一个琴弦都扣人心扉,幽静而缓慢,如在月光下,淡淡地倾诉着一段因桃花结缘的优美爱情,她弹奏得凄美极了,南瑾很自然便想起过去三年中,流苏无数次弹奏起这首属于他们的曲子,每年他生辰,在桃花林中,流苏一定会为他弹奏,再配上他的箫声合奏,完美得不可思议。
流苏弹奏过很多遍,即使是失去了记忆,她也还记得这首属于他们的曲子么?
南瑾心悸,情不自禁地拿出竹箫,倚着长廊,随着她的音符合奏。
正弹得流畅的琴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跟上萧声,完美的配合,他们合奏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很有默契,演绎一场完美的琴箫和鸣。
房间里的流苏心跳倏然加快,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她对这首琴音很有感情,每次弹奏都会觉得太熟悉,好似曾经弹过无数遍,今天突然有人合奏,那种熟悉的感觉更是涌上来,她指尖都在颤抖。
是谁?
是谁在和她合奏,流苏心口狂跳,努力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箫声也停了,流苏迅速站起来,打开窗户,一眼就看见楼下长廊里站着的南瑾。
似是心有灵犀般,南瑾抬眸,对上流苏的惊讶的眸子。
她穿着一身水绿色长裙,头上并无太多首饰,简单地挽着长发,用一条水绿的丝巾系着,长发飘扬,看上去如要破窗而出的蝴蝶,美得惊人。
在南瑾眼里,流苏是美丽的,不经过任何雕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韵,足以倾城。
两人的眼光交汇很久,眼光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如在传递着一些什么似的,一个楼上,一个在楼下,如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
流苏倏然转身,匆匆忙忙地跑出去,长廊却空无一人,他走了?
女子的脸上倏然出现淡淡的失落和伤感,这是她第三次见到他了,每次都牵动她的情绪,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王府里?
“我在这!”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流苏脸色一喜,慌忙回过身来,南瑾站在桑树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光里都是戏谑,还有淡淡的宠溺。
“没有看见我,很失望吗?”南瑾挑眉,扬扬手中的竹箫,颇有些自得地说道,流苏那瞬间的失落彻底取悦了他。
“没有!”流苏淡淡地说道,瞪了他一眼,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王府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南瑾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脸色不错,看起来身体健康。真不公平啊,她和小白两个人质过得可真滋润,可怜他一人吃不香睡不好,作孽了!
流苏不满他不是答案的答案,她选择忽略这抹不悦,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你刚刚为什么会和我合奏?那曲子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南瑾不答反问,笑得一派斯文有礼。
流苏摇摇头,清秀的小脸无一丝笑容,只有满腹疑问,那曲子让她感觉太特别了,不然为什么总会弹奏,而且弹奏的时候,心跳会不由自主地加速,她实在是不理解。
“你不知道为什么会弹奏?”南瑾倚着树干,明知故问,流苏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会记得曲子,会弹奏只是印象太深了。
“所哪才问你啊?”
“那我也不知道!”南瑾温和地笑道,看着她忧心的脸,眼光都是温柔的笑意,流苏脸蛋一燥,垂下头去,那个角度正好让南瑾看见她发红的耳根,当下心清舒畅,情操大好!
他不是不认识她吗?做什么用这种眼光看着她,好似就好似她是他情人一样,一想到刚刚他们琴箫和鸣,流苏的脸就更红了。
南瑾看着她红透的脸,心一动,她这副娇羞可爱的模样只是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她,心动不如行动,根本就控制不住突如其来的情潮,南瑾伸手把她拉入坏里,流苏一惊,错愕地抬眸,“你做......唔......”
阴影扑下,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眼前的男子狠狠地吻住,湿热的舌头窜进她檀口,急切地搜寻着每一分属于他的甜美,温暖的舌尖扫过每一颗贝齿,卷住芳香的舌尖,略显得急躁地吸吮着,刺激着她每一寸敏感的地带。
分离得太久,加上她失忆带给他的失落,都化成浓浓的思念和情欲,想要把她狠狠地揉进骨血中,南瑾扣着她的后脑,亲吻不禁变得霸道和野蛮,激烈得流苏几乎承受不住,身子绵软,若不是南瑾撑着她,她都要瘫软在地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激情才刚刚升起,被侵犯的愤怒也随着而降,流苏挣扎起来,“放开......唔......”
她竟然任由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这么放肆地吻她,太离谱了,这人也太嚣张了,敢在王府侵犯她,万一被人......
流苏一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狠狠地推开,巴掌随着扬起......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流苏的劲道还真不小,南瑾洁白的脸上立刻出现五个红指印。
两人似乎都愣住了......
流苏手足无措,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南瑾的脸,竟然觉得很心疼,伸手想要去抚摸那伤痕,又猛然收回手......
“一巴掌换一个吻,挺值得啊!”南瑾震惊褪去,意外的平静,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不知道是羞还是气,流苏脸色涨得通红,瞪了他一眼。
转身......落荒而逃!
南瑾抚着被打的脸,看着流苏逃离的背影,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他从小到大第二次被打,第一次是他娘,第二次就是流苏。
估计他是天底下最可怜的男人了,吻自己的妻子还得挨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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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冬儿的声音如喜鹊般一路飘了过来,小丫头声音激动,如听到什么天
大的喜讯,迫不及待地告诉梳办,“公主那位漂亮公子住在听雨轩耶白天看更漂亮
流苏正收抬着脸红耳赤的心厚,一听这话错愕地挑眉,“听雨轩,那不是隔壁吗?
冬儿点点头,看见流苏脸色红润,樱唇红肿,眼光如零迷离,不禁好奇地问道:“公主
你怎么了?生病了口马?
憨厚的少女明巧儿知道是怎么回事,着急地问着,流苏脸色一潮,板为尴尬,院防摇抨头,
说道:“没事.
“公主,是不是太热了,要不奴脾去童点冰过来一
流苏叹息,微笑地说道:“冬儿,我没事.
冬儿见她坚持就不在说什么,接着又在说白己看见的八卦,“公主,你听到了吗?那位公
子就住在我们隔壁,奴脾从兰苑那儿过来就看见他了,听说是王爷的贵客。
日何节那天,南瑾的痛限的经历对她们主仆来说,印象深刻,看见他被男生调戏,又把人
家打进河里,公主还笑得淋漓畅陕,冬儿自己构觉得那一幕很有趣,最特别的是公主对他好像
有点意思,她还是能看得出一点苗头的,所以一听消息工刻来告诉流苏了。
她哪儿想到,她口中的漂亮公子已经非礼过她心目中高雅温柔的公主了,那证据还明摆在
她眼前。
“我见过了’流苏垂眸淡淡地道,脑侮里白动闪过南瑾疯狂炙热的吻,那种好似火烧般
的滚烫感觉,依然那么情晰,她倏然觉得屋里有些热了,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该死的男
人,竟然侵犯她.
“公主,你已经知道了?’冬儿错愕张张嘴巴,转而笑笑道:“奴脾还以为公主不知道,
特地跑过来告诉你,不过那公子脸上好像被人打了一下,指印好鲜明,那人太狠心了,怎么舍
得打他,那么精致的脸,打着多心疼啊,太狠了”
流苏正在喝茶,听冬儿这么一说,一口就口贵了出来,还呛得她猛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气
来,幸亏冬儿闪得陕,不然给口贵一身了。
“公主,你怎么了?’冬儿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流苏情秀的小脸更加通红了,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