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收拾自己的情绪,看了小雨一眼,“筱寒在拭你l”
“随他去吧l”小雨淡淡地道,垂头喝花茶,声音并无什么起伏,淡得听不出情绪。
少女偏头看着相府庭院中翩翩而落的桂花雨,笑容很淡,仿佛在说着一见无关紧要的事
“你别告诉他我在哪,不然我会走到你们拭不到的地方。”
周凡不赞同地蹙眉,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他知道小雨的性子,别看她温温婉婉的,硬气心
肠未,比男人更很绝,可她和筱寒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你躲了他两年了,他也找了你两年,
小雨,你知道寻人告示贴出来之后,有多少骗子上门谎报消息,那个傻子,也不管是真是假,
不管多远,每次都亲自去确认,你明明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还躲到耶种地方去,就算他淝过错
,这两年也够了吧,别在折腾他,也折腾你自己了。”
小雨笑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两年前就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未陌路,再纠缠
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要找随他意吧'筱寒你还不了解吗'再过段日子就淡忘了,谁能束缚得了他'我何必自拭罪受,再说,我还是他妹妹。”
小雨说得最后,连自己都苦笑了,周凡这回也投话说了,小雨,本名筱雨,筱阳的三夫人
生得女儿,和授寒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而令人叹息的是,他们相爱之时,竟然不知道彼此有
血缘关系,从而闹出了许许多多是是非非。
“你娘并未证实你是筱寒的女儿,说不定…”
“那有什么关系?”小雨漫不经心地道,“我娘死了,我和筱家也再无关系,周凡你别忘
了,如呆不是筱寒,我娘不会死得那么早,如果早知会害死我娘,当初我就不该答应陪你去秋
山,如呆不是这样,也不会遇到授寒,也不会裢人知道,我娘是从筱家逃出来的,也不会害死
我娘。”
“这事怪不得筱寒。”周凡忍不住为好友辩解。
小雨摇摇头,“你也知道,这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其实最大的原因都不是这样,如果我
真想和他在一起,管他是不是我哥哥,我j良又是因何而死'我都不会在乎,可周凡,我原谅不
了筱寒,不是因为我们的血缘关系,不是因为我娘的死,而是因为他让我对爱情绝望,我就是
这样,当年我爱他,他是要砸了这颗心,还是捧着这颗心,我无缘无悔,但他倘若砸了,那我
的爱就过期了,保留在我十六岁之前。我不会第二次把这颗心交给一个曾经糟糕过砸碎过的男
人,他不要,那我自己留着。”
小雨说得风轻云淡,仿若一切都己过眼云烟。
周凡不免得为他们叹息,筱寒是他的好友,筱雨也是他的好友,当年若不是他,筱寒和筱
雨不会认识,也不会相爱,也不会裢筱阳发现授雨竟然是逃离的三夫人生下的女儿,这一切的
恩恩怨怨都是因为他的无心之过。
对小雨,他一直有一份歉疚,其实筱寒真的很爱她,爱到连她是他亲妹妹都可以不顾,但
是对小雨来说,这份爱,未得晚了l
“小雨,你想怎么样,我不会阻拦,但是筱寒真的很爰你,你也知道他性子就是那样,骨
子里就不是个好男人,你要他变成一个好男人,起码要等一等…给他一点时间,谁都看得出
来,这两年他变了很多。”
小雨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翁纷而落的桂花雨出神,周凡叹息,“或许看着你们两从相爱到
怨恨,我对爱情很排斥,才会如此别扭,怕最终落得和你们一样的下场。”
小雨扑哧一笺,“别给自己的别扭找借口,爱情有千百种样子,她不是我,你也不是筱寒
027
。小白最近迷上练武了。
下了早朝处理政务之后,她总是揪着清风教她练武,累得清风想要吼人。
她两个爹都是武学奇才,偏偏她就很废物,她以前-赖,南瑾早就交代过清风和无情要教小
白练武,身为皇帝要有基本的自保能力。小白把南瑾的话当耳边风,仗着身边有两绝世高手,
她向来不怕有什么不测。一天到晚对着一帮臣子讨论国政这么沉重的话题,没事的时候小白除
了出宫散心就是睡觉。以至于几年下来,勉强称得上是身手不错的程度,连皇宫的禁卫军都比
不上。
这回心血来潮要学,累得清风叫苦连天,偏偏又不能逆她的意。
这种苦差事无情是不会插手,只在一旁观战,偶尔指点一下小白的招式力度不够,说话清
凉清凉的,、馓得小白瞪眼,学了两招就找无情试刀。
她和周凡还在冷战中,自从那天街头闹僵之后,也没见谁先低头过,两人都是骄僦的性子
哪一方认输道歉都是天方夜谭,清风无情他们也懒得说。反正两主子每次都是吵得天崩地裂
和好得莫名其妙,这次不过是冷战时间长点罢了l
快过年了,事也开始多了。
令小白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是,在十一月中旬之时,女儿国四大家中的司徒家一夜遭遇灭门
之祸,举国震惊l
司徒襄是华都人士,司徒府就在华都北都的椿树林边,那一片富饶之地都属司徒襄。司徒
家血脉比较单薄,不如其余三家人丁旺盛,司徒襄九代单传,司徒宁年方二十五,翰林阁第一
学士,官居正一品。小白和司徒府还有些洲源,司徒宁之妹司徒兰和小白是好友,她去过司徒
府几次,四大家中,小白就和司徒家走得近,因为司徒兰的关系,小白对司徒家总是特别的宽此次司徒家被灭门,传闻是仇杀,小白去过司徒府,司徒宁夫妻,司徒兰都遭遇毒手,司
徒一家一百多口全部丧命,鸡犬不留,一片凄婉。
小白震怒,令刑部放下手头所有案件,全力追查司徒府命案。
这件事让小白心情差到极点,整天阴沉着脸,朝堂之上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司徒宁人缘极
好,许多官员也为此事哀伤。
最头疼的刑部衙门的人,此案做得利索,毫无线索可查,偏偏小女王一日三问,刑部尚书
都有些跳河的冲动,整个刑部鸡飞狗跳。
远远就看见小白一个人坐在桂花树的藤椅上发呆,周凡过去坐下她都毫无知觉,良久才发
现身边多了个人。
“有事吗'”小女王声音幽幽的,缩着肩膀坐着,好像一只大型的弃犬,模样可怜兮兮的
周凡微怔,他也投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她,这么多年除了在朝廷上短暂的交流,他几乎没
和小白说过话。
以前芝麻绿豆的事都往御书房跑,私底下就是吵吵架也好,最近这嗜好也没了,周凡默默
地叹息,“你抱的是什么'”
小白垂头,看了看,表情略涩,“小兰送我的l”
小白这辈子投什么朋友,唯一知心的也就司徒兰,她是女王,宫中人避之不及,出宫也是
来去匀匀。虽然高高在上,其实小白是很寂寞的,她也渴望有人能倾听她的秘密,能和她肆无忌惮地t兑笑。
司徒兰是小白九岁那年认识的,起初是在宫外,两人见过一面,她记得那时候司徒兰穿着
一妻白色的男装,俊秀不凡,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厚颜无耻地抢了她的玉佩,还得意洋洋地挥
手说后会有期。
清风本来想要追上去抢回来被小白拦了,可能是因为她抢到玉佩的得意的脸,或许是因为
她灿烂的笑容,小白生平第一次吃亏。
第一次见面是在宫里的藏书阁,司徒兰随着司徒宁进宫开眼界,迷了路,阴差阳错就传入
了藏书阁,两人因为抢了一本书打得硝烟四起,结呆打成知己之交了。
司徒兰进入藏书阁的原因曾经让小白很吐血,她说她阴差阳错进入后本来想出去的,不过
她很好奇,宫闱之中有投有更华丽精巧的春宫图,毕竟皇宫嘛,什么都比外头厉害才对,小白
听后一口茶就喂了诗经。
这三年,两人交往甚密,司徒兰从没把她当女王,两人相处很。愉快,司徒兰好动,小白好
静,两人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爱好也无一相同,却能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
上次去赤山城,司徒兰本来也要跟着去的,谁知道病倒了,小白不得己才找了周凡,回来
之后还没见过面昵,她人就走了。
小白难过极了,她怀里抱着的这本书就是小兰送她的春宫图,她还记得小兰戏言,她要收
集天下最艳丽的春宫图,小白听后只送她四个字,非我族类。
本。
她怀里这本,是小兰听说宗长们开始让她选妃后送的,据说,这是她收藏品里最满意的一
周凡不知何书,见小白紧紧抱着他也好奇,抽过来随意翻了一页,又匆匆翻了几页,眼角一抽一抽的,倏然啪一声合上了,俊秀的脸庞浮上比晚霞要艳丽的红晕。
小白毗他,不知不觉地笺了,“没出息l”
说罢抽过来抱着,还脸红呢,真纯情啊,想她第一次看的时候还很镇定呢,若是小兰还会
和她研究姿势的深奥问题。
“你有出息行了吧'”周凡瞪眼,这是赤一裸裸地裢鄙视了呢。
“我早就看腻了。”小白的声音幽幽的,又恢复了弃犬形象。
周凡话卡在喉咙里,瞧人家说得风轻云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身经百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