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三人同时应道。
“咦,王妃,不是说楚王府的芙蓉是京师一胜境吗?怎么池里空空的?”她纳闷地问着,眼光直看着不远处瑶池中清冷的芙叶,凄凄凉凉地飘着。
“昨天晚上全拔了”绿芙笑了,眼光也停留在飘浮的芙叶上,微微地弯着嘴角,有点寂寞的苍凉。
奔月深知自己说错话了,被冰月一瞪,垂下头,不敢再发问…
月光初现凉如水,亭台微光淡如风。
楚景沐站在东庭院中,月光在他身上洒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温泽雅彦的身影如竹立在那里,挺拔俊挺。月光在地上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晦涩又寂寞。
如同他眼中的隐晦,清俊的脸偶有酸楚之色略过,却消失得很快…
一年轻将军轻步走近“王爷,你找属下?”
楚景沐回身,闭眼之际恢复常态“明天我去河南,林龙跟着去就好,你留驻王府”
肖乐不解地抬头,有点着急地问“王爷,为什么?”
“此时离开,必定有人上门打扰王妃。你和林龙,你处事比他圆滑,留在王府替王妃挡住那些材狼”
这回他更惊讶了,这演的又是哪出啊?
楚景沐蹙眉,不悦地咳了一声,肖乐才回过神来“王爷,你让我…保护王妃?”
“你有意见?”
“王爷英明,属下一点意见也没有”肖乐笑道。言不由衷。
楚景沐斜睨他一眼,鼻子哼出一个单音,肖乐讪笑,暗自琢磨,这王爷是不是受打击过大了?
“王爷,那…要是荣王妃上门呢?”不安地瞧着他的脸色,他出口问。
楚景沐浑身一震,心口一阵刺痛,映入脑海的依然是那张儿时的俏脸,深邃的眼眸寒芒顿起,硬生生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自己看着办?”
肖乐不答话,低下头,也不能怪他多事,这种事还是听指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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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楚王的玄机
时值六月中旬,京城已一片燥热之气蔓延,王府之中丝丝和风吹佛,消减少许闷热,向来安静的楚王府多了热闹,绿芙静坐凉亭之中,桌上是棋局谜绕,冰月静立一旁,并不打扰她,这是绿芙的多年的习惯。绿芙每次遇到问题,总喜欢摆上棋局,自己下着,似在思考,似在打发无聊时间,而下棋过后,她的心情总会出奇之好。
楚景沐离京两月,并无一丝消息传回王府,京师流言四起,人人皆道,新妃失宠,楚王无心,绿芙听罢一笑置之。王府之中人人对此事闭口不谈,似怕伤了这位美如天仙,待人和善的王妃。瑶池清水依依,倒影出不远处槐树的葱郁,越发挺拔有力,一女子笑意融融,皆在池中。
绿芙手执白棋,落入谜局之中,回想起楚景沐离京之日,肖乐前来禀告,说是王爷皇命在身,连日离京,望王妃多多体谅!
她轻笑,体谅…他何需要呢?肖乐留驻王府,美名是辅助王妃管理王府,而暗地,谁又晓得他在干什么?为何京师风起云涌,而王府却树影摇曳,宁静安详,怕是他奉命挡了不少麻烦吧。
楚景沐实在聪明至极,人人以为他请命离京是为了逃避婚礼之日不如意之事,平复心情,可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自婚礼之后,太子势力越加薄弱,原本还有些保皇派的老臣旧部,力保太子。可婚礼之后,形势明显对荣王有力,不少大臣暗中倒戈,朝廷风起云涌。先是韩国丈之侄子在京挑戏荣王表妹,被责令官降三级,兵部尚书换人。接着是向来和云王站在一线的户部侍郎,因多年来贪枉法,又被查出在运送救济粮食下河南之事中,他从中谋取暴利。发国难财,民之不齿,帝震怒,查封林府,满门下狱,秋后处决。
朝中人人自危,人人自保,荣王、晋王之争逐渐白热化,越演越烈之势在蔓延,如同河南瘟疫一样,涉及到的官员甚多,二个月内,下狱的下狱,降职的降职,砍头的砍头…
自林侍郎之事后,帝惊怒,勒令御史大人彻底清查朝中贪污舞弊之现象,而晋王荣王皆发言,谁能揭发朝中官员,官升一级,赐良田锦绣,金银珠宝。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人人皆嗅到血腥之气。
有的为了自保,有的为了复仇,分别举证昔日同僚,不管是菩萨还是朋友,皆送上风口浪尖,而他们为求一己平安,出卖一切,甚至良心。
官场之上,人人都有一套生存法则,个个都带着虚伪之面具,在危急时刻,丑态百生,朝中官员因为这场两王之争,流放下狱的竟有一半之多,血之妖艳色彩弥漫着整个京师上空,一团黑雾挥之不去,有越浓之趋势。
而在这争端中王府却安然无恙,凤天皇朝向来重文轻武,文官升迁也比武官快,可朝中这十多年来,因韩氏专宠,略有干政。朝中腐败之气弥升,文官久经安逸,早就惯了享乐,官官相护,中饱私囊,不管是京师高官还是地方之官,皆是如此。
十年前刘廷叛国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当时震怒全国,帝自此以后更不看重武官,怕皇权外落。朝中皇子出了争宠,相互兵戎相见外,他们也极力拉拢武将,除了皇帝手中的虎符,也只有武将能调动军队。从而,贫寒之士从军,略有才能皆能提拔,武官渐渐在军中崭露头角,掌握军权的,除了楚景沐手中的楚家军和朝廷五十精兵外。外有韩氏在边关的三十精兵,而在南郡,近几年来出了一名少年将军,在南郡手握二十兵马。除了这些之外,皇室直接管辖的八支队伍分散全国各地,又四位忠于皇室的将军掌握虎符,数量约有四十万。其余的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军队,众所皆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所以皇子们之争,既要文坛政治之争,也要有兵力作为后盾,武将是他们极力拉拢之人。
而其中,以楚王为最,在这场风波中,若楚景沐留在京师,绝对逃不过纷争,而他早料到有此情况,顺势请命离京,这是明哲保身之最好的方法。而他离京,谁也知道,绿芙并非他原想娶之人,自然也不会有人上门打扰,即使有不少官员想上门求助也会被肖乐阻挡在外。所以王府才能腥风血雨中保一方净土。
黑棋落,白子堵死,又是左手赢…
绿芙轻笑,楚景沐出身文士,放弃荣华富贵,在老王爷的强力阻拦下去了军营,少年从军,从一传令兵到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一步一步走来,他身上积累的已不只是沙场布阵谋略之技巧,亦是京师深藏不露的权臣。人人畏惧他手中的兵权,连晋王荣王也忌讳三分,谁能想到他早已洞悉朝中帝位之争。
离是为了更大的权力…
这招惑敌之术差点连她也瞒过了,他初离京师,她也只是以为他单是逃避成亲一事之伤,把她一人扔在王府这虎狼之口,可后来王府竟依然如昔宁静,她才晓得其中玄机…
大有南柯一梦之感,大梦初醒之际,闯入她脑海的是,她嫁了个什么样的丈夫?
他们没说过话,惟独洞房花烛之夜匆匆一瞥,可现如今,看他这虚虚假假的一招,心思深沉如海,睿智过人,这争位有他的加入似精彩了不少,倘若他不是楚王之子,他爹爹不是楚云,或许她会欣赏他。
两虎之斗,必有一伤,谁是坐收渔翁之人?
而他和她的较量中,谁会赢?本来自信满满的她单看楚景沐离京一举,微有疑问,此举到底对么?
楚景沐,朝廷少了你,乐趣也会降了不少…
你要避,我偏要把你逼回来…
西厢之中,移植了几颗梅树,他拔掉芙蓉,并没有规定不能种树对吧,梅花要等冬天才是花呢?整个清冷的西厢因有了几颗梅树的衬景,竟和煦了不少。
这般睿智之人,她有些迫不及待想会会了…
“冰月,娘说再过两月就是外婆大寿的日子了对吗?”绿芙轻笑问道。
冰月料不到她突然问话,愣了两秒才笑着回道“对的,可是如今河南瘟疫正蔓延,大夫人说今年大寿就不去了,等瘟疫过了,再补上礼物”
“这大寿自是当日送礼最为妥当不是么?”
冰月心中一冷,慌忙走近,急声道“王妃,你要去平城?”
平城是河南边上的城镇,若到达那里,势必经过河南中心地带,那里,如今是人间炼狱,惨绝人寰。
“名单上不是有个人在河南吗?”绿芙笑问,眼光越过她,看见树影稍微摇摆,若有所思,唯一一个不在京师的人,迟早也得去一趟,不如趁现在。
“王妃,很危险的…”
而回应她的只有绿芙呵呵的笑声,并无语言——
各位看官,看文愉快啊,芽儿我已经很努力在更字数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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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一路景致
冰月、奔月拗不过绿芙,百般劝阻无效,转而求助无名,而无名之是略微皱眉,并不出言相劝,气得奔月差点没上去撕了他。
而大夫人和七夫人那关更难过,绿芙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让她们点头答应,而只要她们答应,等同于苏家答应,绿芙辞别苏家会了王府,告知肖乐时,他吓了一跳。
这位王妃,老实说他还摸不透,王爷让他留驻在京,为的就是避免她碰到不必要的麻烦,可二个月来,看着王府之中,生意之人进进出出,王妃俏笑连连,妙语连珠,他又种错觉,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王爷不在,临走之时吩咐,无论和王妃有何需要,尽量满足,可这不是平常之事。
他左右为难起来,王爷和郡主相恋之时,他只道郡主对王爷意义深重,后来花轿错嫁,他以为王爷会对这位王妃视而不见,可竟要他保护…他实为纳闷。
“肖乐,很为难么?”绿芙盈笑,笑声溢出红唇,如山中清泉潺潺,清凉舒服,笑颜更堪西施再世之貌。
他顿了顿,经过二月的相处,他知道,这位王妃看似百事好商量,笑容暖人舒服,可看她和别人谈判,盈笑之间,一锤定音,最后全会照她意思,全无偏差,不管过程如何,最后都会如她所愿。他转而一想,恭敬地垂头“王妃若要去平城祝寿,可以,不过必须有王府护卫队随行,否则,路上出了意外,末将实难向王爷交待”
“既然如此,有劳将军了”绿芙轻笑连连,步入西厢,留下一脸为难的肖乐,苦着脸,下去准备。
次日清晨,楚王府的马车踏着晨间雨露,出了京师城门,马车悠悠向前滚荡而去,随行的有冰月奔月无名,还有肖乐带着百名王府亲卫队。一行浩浩荡荡地向河南出发。一路上,黄尘滚滚,轻沙飘扬,华丽的马车中清风凉人,初夏之气不是很酷热,尚有丝丝和爽,马车的轱辘之声回旋不去。
绿芙极少出景,虽掌管苏家生意数年,若需远行,向来派人出去,她少离京师,而奔月冰月常年不离身边,也是极少出京。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们了,一路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绿芙偶尔配合送上两句笑声,倒也衬景。
而马车外的马上之人,无名紧随马车右边,面无表情,而肖乐在左边,只道是深养在富贵之家的千金小姐,不知人间苦乐,笑得如此纯真暖人。
绿芙出了京,习惯性地带上面纱,出了京师第一座城便是华城,他们阵势浩大,入城不免惊动了官府,知府得知是楚王妃,领着手下众多官员前来客栈请安,亦大摆宴席为她接风洗尘。绿芙向来不喜这些,而肖乐说,她现在是王妃,一举一行代表楚王,不能不赴宴。为了维护王妃这虚名,虽说她巴不得破坏之尽,转而一想还是作罢。
晚宴无聊得她想睡,官宴期间,不少官员带来了自家妻妾,送上金银珠宝一推,无非也就是想贿赂她,讨好她,毕竟她的身份尊贵。绿芙困坐中央,鼻尖尽是她们身上浓郁的胭脂味,刺鼻非常。而京师芙蓉之名远播,不少官员眼光皆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转,有的还借着酒醉之际,欲掀开她之面纱。绿芙大恼,却又发作不得,王妃之虚名,有时候维护得真累,这么虚伪的宴会,她们竟生受得了…
而对于她接受了一大堆官员所送之物,肖乐微有意见,绿芙轻笑一声,并不表态,吩咐他把随行队伍改成商队模样,要是每过一个城镇就有这种仗势,她可受不了,肖乐也同意,他是在向与其让各城镇之官员出来相迎,而她都接受人家之礼,有点败坏楚王之名…各有各的心思。
绿芙让肖乐批购一批衣物,人马改称了作布匹买卖生意之商队。果真一路上掩人耳目不少,队伍走了一个多月,渐渐入了河南附件之城。
虽然离河南还有一段距离,他们明显感到空气中压迫的气息,这座小镇很小,就四条大街交错,连繁华地带也是人烟稀少,下了马车,已经快八月了,再走半月就能到平城,迎面而来的气息炙热难受。
夕阳已下,更显得小镇凄凉荒寂,如边境小镇,零零散散的行人看见他们,略有不解,可能是瘟疫的原因,如今商队都不往河南而去,如今的河南也是只出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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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如此夫妻
暮色潇潇,屋檐济济,明明空气中热气冲天,绿芙却有了寒意。
肖乐找了家全镇最大的客栈下脚,绿芙入客栈时,老板几乎看呆了,虽看不见她的容颜,却看见一双明媚清亮的大眼,走路风姿楚楚,仪态万千。肖乐微恼地喊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招呼他们用餐。客栈相对于梅花楼来说不算是大,但足够容纳二三十人用餐。
奔月本身建议绿芙到房间里用餐的,可她坚持在客栈之中,肖乐他们没办法,只好顺着她,客栈中亦有十来个人在用餐,讲的都是河南瘟疫一事…
“老兄,你也是河南那边逃过来的么?”忽闻一音高响,一壮年男子问这同桌的男子,两人身上服装皆不整齐,愁苦之色笼罩其中。
男子眉宇间悲哀之色起,喝了一口温酒,叹气道“可不是吗?这老天究竟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前年是旱灾,今年又是洪涝瘟疫,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附和之声顿起,男子眼微湿,用衣袖略微擦拭,悲哀地叹着“我家中妻儿皆死于洪水之中,女儿年幼,瘟疫蔓延,官府发放的粮食根本不够,我们饥一顿饱一顿的,女儿也感染瘟疫,病死了”
壮年男子见他悲苦,高声安慰着,旁人也开始安慰着他,另外一五旬老人出言,苍老的脸蜡黄一片,讲话一颤一颤的“家中亲人死的死,伤的伤,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啊,这世道…越来越不好过了…”
刚刚那男子忽而愤愤不平地道“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在这受苦受难,可朝廷在干什么?还不是只记得争权夺势,享受荣华富贵,前几个月京城之中,荣王楚王不是还大张旗鼓地办什么风风光光的婚礼么?他们倒好,富贵荣华,沉浸美人乡中,搜刮我们百姓的民脂民膏去享乐,什么英雄美人,才子佳人,我看就是红颜祸水,这算个什么事?”
“对啊…”
绿芙面纱已解,正在用餐,听罢,一块鱼肉哽在喉中,顿了一下,来不及咀嚼就吞了下去,一阵不舒服,眼帘稍微闭了一秒,睁开之后又是笑意暖暖,肖乐把她这细微反应收在眼中,对这位王妃,他态度还是很有保留。
奔月气不过,恼色稍过,刚要起身,就被无名压了下去,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而她只好愤愤地坐下。
绿芙轻笑到,夹了块肉放进他碗里,轻声道“人家说的是事实,你生个什么气?过了这镇,可不定有鱼有肉给你吃了,趁热吧”
奔月语塞,赌气地抓起筷子,肖乐暗笑,这姑娘,性子真直爽…
接而又听到刚刚的对话,是另外一老妇说到“你们说的那位楚王是不是现在在河南治理洪涝瘟疫的王爷啊…那可是个好王爷…”
不知是谁轻轻地哼了一声,骂道“好什么好,感染瘟疫的人全部抓进死亡村,那里粮食没有,药材也缺少,不是活生生地让他们等死吗?”
“对啊…什么狗屁王爷,那位王爷来了之后虽说瘟疫控制了很多,不再蔓延,不过他的手段,实在是让人不敢领教,真该让他的妻女去那里尝尝,那是什么滋味…”
这回轮到肖乐忍不住了,硬挺的眉毛蹙紧,俊秀的脸庞沉了下来,大有要和他们拼命的意思…
看来楚景沐在这男子心中地位非同一般,绿芙轻笑着,继续吃着她的菜,动作优雅,没想到坐着吃一顿饭,别人说他们夫妻的坏话都给听了进去。
夫妻?
绿芙愣了几秒,筷子停在了那盘颜色微黄的青菜上,笑容敛去,怎么用到这词了呢?见到他们全不解地看着他,笑了“吃饭啊,看着能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