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他身上没带枪,连一件暗器都没带。
子弹在树上打了一排弹孔,那间隔不到一厘米的子弹从他耳朵边掠过,划过一道红痕,麻痹地疼起来,墨遥心想,他再相信墨小白这混蛋,他就…
他就什么?哎,他也没能把墨小白怎么样了,再怎么都要相信他。
这小混蛋。
那两人开了枪,这附近肯定会有警察快要来了,他们也不敢多逗留,抱着那受伤的人就要上车离开,墨小白笑嘻嘻的声音响起,“哟,我这车子昨天才洗过,你们这一上来脏了怎么办…老子最讨厌脏乱了。”
这话音刚落,那两人举着枪要威胁墨小白,墨小白比他们更快,消音手枪已蹦出两颗子弹,解决了他们,墨遥伤口裂开太厉害,蹲着几乎动弹不得,墨小白也不顾了,慌忙抱过他,又把东西丢上车,急促开车回家。
真他妈的该死,怎么就闪一会儿老大就出事?
这伤口才刚好一天又全废了,真他妈的…他侧头看着墨遥,他疼得脸色发白,微微咬着下唇,头上全是汗水,很疼,他知道。
他们这种人对疼痛的忍耐力是很强的,可忍耐力强并不代表你感觉不到疼痛。
墨小白抱着墨遥上楼,拿出急救箱急救,这伤口裂得比任何一次都离开,又是挥拳又是动身子的,不裂开才怪,他看着都觉得十分心疼。
墨小白清理伤口,上药缝合的手法十分熟练,标准,没一会儿便收拾妥当,墨遥一句话都说,墨小白就先撑不住了,跪地表忠心,“老大,我错了,我又错了,你打我吧!”
墨遥真疼得厉害,没空搭理墨小白,墨小白问他要不要打麻醉,墨遥摇头,麻醉药能缓解一时的疼痛,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他宁愿这么受着。
墨小白狗腿归狗腿,表忠心后就离开开电脑销毁证据了,附近没人,华盛顿这地方啊,摄像头和田野里的番薯不要钱似的,真他妈的多了,特别是超市附近,所以说啊,他得销毁证据。
这骚包的法拉利以后他不开了,真的,以前是红色的,他刚改成黄漆就出事了,还不如红色呢,吉利啊,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问题,销毁证据倒是很快。
这三人两人估计是没命了,一人估计是半身不遂了,墨小白没什么愧疚感,对老大下手的人,都该死,一枪毙命算是仁慈了。这要不是老大伤了,他恐怕要好好玩死他们。
墨小白处理证据挺快的,一会儿就消灭了,墨遥疼得要睡着了,墨小白这心里和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这叫不舒服啊,老大你至少哼一声吧?
“老大,你不高兴了?”
老大没回,墨小白委屈,“我真的错了,您好歹哼一声嘛。”
墨遥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墨小白囧了,他还想说什么,墨遥挥挥手,墨小白顿时更囧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姿势像是说,朕累了,尔等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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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遥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墨小白囧了,他还想说什么,墨遥挥挥手,墨小白顿时更囧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姿势像是说,朕累了,尔等跪安吧~
墨小白泪了,老大不愧是老大,哪怕是病成这摸样,依然是老大。
哎,跪安就跪安呗。
小白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剥着水果,是老大喜欢鸭梨,正电视里正报着离奇血案,所谓离奇,当然是找不到证据的血案,据说不知道是谁破坏了这个时间段的城市监控,所以不知道是谁干的,三名受害者,两名死亡,一人受伤。这三人是加州监狱的逃犯,两人是杀人犯,一人是强奸犯,都是犯罪的人,可凶手没权力要他们的性命,这件事已经转给联邦警察,因为能破坏城市监控的人,已不算是一般的犯罪了。
墨小白抿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老大今天出去是真面目出去的,那人是见过老大的,这要是拼图出去… 墨小白蹙眉,老大这长相的人不多见啊,这要拼出来不得了,他们用真面的时候还是挺多的,总不能都戴面具。
他有点烦躁,他应该不留余地的,去的时候那人躺在地上,他以为死了,也没多注意,这事是不能离活口的,墨小白上楼,墨遥已睡着了,他在留了一张字条便出门,并叫来几名黑手党的手下守着别墅,等他回来他们再走。
墨遥换了装,开另外一辆车去医院。
杀人对墨小白而言,并不算是平常的事,十五六岁的时候杀人听多的,那是高峰期,后来墨遥分派的任务便很少有杀人的,这几年杀人是挺少的。
那人腰骨碎裂,半身不遂,墨小白心想,如此还不如死了呢,有两名联邦警察在外守着,据说那人还没醒,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醒了。
这趟任务本来是很简单的,可墨小白没想到,他会在医院碰到派克和季冰,派克似乎身体不舒服,季冰陪着他来医院,好死不死是主治医生,墨小白虽然换了一副面具。然而这种熟悉感不是靠一副面具来辨认的,所以墨小白非常小心,唯恐撞上他们…
他是眼看着他们进入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墨小白不好太过接近,只能远远看着,他并不在这一走廊活动,怕他们出来迎面撞上,等他们出来已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
季冰去帮派克拿药,派克去打针室打针,那主治医生出来,墨小白才进入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查看他的查房记录,还有半个小时就是查房时间。
墨小白换了医生袍,戴上口罩,就等着过去查房。
他身高和西方人差不都,本来就带来了美瞳,墨小白办事是很谨慎的人,很少出错,他带美瞳都带了好几副,都是美国人常见的颜色,观察主治医生的眼睛后,他便知道要待碧绿色的美瞳。
他早十分钟过去查房,身高本来就差不多,身材也相似,所以很容易地进去了,墨小白抓紧时间把毒药注射到他的输液管中,不动声色地收了针筒离开。
这一切本来也很顺利的,可谁知道他刚出门就碰上季冰过来,说是药单丢了,让他再写一张,墨小白嗯了声,心中暗暗喊糟,只想带着她离开,季冰却觉得奇怪,忍不住问,“ doctor tang,你是 doctortang?怎么和刚刚不一样?”
联邦的警察并不注意观看,季冰为人心细,发现他的发型不对,季冰这刚一出声,墨小白就觉得背后一僵硬,转而听到开门的声音,应该是那警察警惕进去查房了。
正好是转角处,墨小白转过角落便狂奔,季冰十分不解,身后两名警察跑来,一边跑一边在和上级报告,唯一的证人死亡,季冰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自己目睹了一起杀人案,吓得拍了拍胸膛。
墨小白从楼梯跑下去,他跑下三楼才坐电梯,附近的警察已把医院各个出口围住,排查危险人员,墨小白蹙眉,真可难办了。。
这医院没有别的通道,这要出去真的挺难的。
墨小白冷笑,他到男厕把医生袍脱了,把美瞳和面具摘下来,随着马桶冲走,接着摘了手套,点燃烧掉,转眼一变,已是国际大明星。
墨小白大摇大摆地走出男厕,他去找派克,派克在打针,很惊讶地看着他,派克是个善忘的人,吵过就算,不会记恨,他墨小白来医院,以为他生病了,关心问他的身体,墨小白说没事,顺便问他什么事,只是一点小不适,打针就能好,派克也没多少,墨小白便在这里等他打针。
“我来给哥哥拿药,看见你顺便过来打招呼。”墨小白说道,并为那天的事情道歉,派克挥挥手,并不在意,没一会儿,季冰便惊魂不定地下来,见墨小白先是一愣,接着扑在他怀里,墨小白明知故问,“什么事吓着了?”
季冰说,“好可怕啊,有人装成doctor tang去杀人,我还遇见他了,好可怕,幸好他没拿我当人质,吓死人了。”
墨小白苦笑,你可吓死了,我也快被你吓死了。
幸好是季冰,这要是换了别人,他非揍死不可。
派克说,“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啊,我下来的时候,好多警察,可吓人了,这凶手一定还在医院,别伤了其他人就好。”季冰心有余悸地说,派克说,“我当是什么事,吓成这样,警察又不是吃软饭的,一定会找到凶手的,别怕啊。”
墨小白也笑着附和说,“是啊,美国警察厉害着呢,会抓住凶手的,放心。”
季冰点了点头,“为什么会杀人呢,杀人晚上不会做噩梦吗?我看见死人都怕呢。”
墨小白心中冷笑,她害怕呢?
是啊,任由是哪个女孩子,都会害怕的吧,杀人凶手?季冰害怕呢,如果她知道那人是他,会不会吓得更远呢?他自嘲着,脸上却笑着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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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说着话,警察过来寻人,做询问笔录,医院每一个出口都守着,全在排查,华盛顿警察的鼻子可灵着,不放过任何一名可疑的男子。已有三名身高差不多的男子被人抓走,墨小白心中暗忖,这警察办事真是素来不牢靠。凶手还站这儿呢,往哪儿抓人嘛这是。
墨小白在华盛顿,那是响当当一人物,其曝光率和人气指数几乎让每一个华盛顿居民都认识他,哪怕是三岁的孩子指着他都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名字。所以这两位警察自然也认识墨小白,当下露出星星眼,难得见偶像,这印象分就没嫌疑了,所以说啊,名人效应还是有的。
虽然他们花痴,可笔录还是要做的,季冰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警察想她做拼图,季冰很为难,她根本就没看到人的样貌,他很高,带着口罩,她只能说出一个特点,那就是浅绿色的眼睛。
警察也为难,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提供的资料却完全没用,他们干活儿的也觉得为难,忍不住着急,语气自然也不好,季冰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她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人家语气一硬,她面色也沉了。墨小白慌忙打圆场说,“两位警官,季冰胆子小,见到歹徒都吓坏了,怎么能仔细分辨是谁,你们也别难为她,看她吓得脸色都白了,刚还一起发抖呢。”
两位警官很无语,是谁吓得脸色白啊,这分明是还要给他们脸色看来着,怎么说吓得脸色白呢。
墨小白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打发了警察,其中一名警察问他是不是一起来的,墨小白说是,他们总算满意地离开了。墨小白抿着唇,突然想到一处不妥。
他问是不是一起来的,是随意问的,并无多心,毕竟谁都不会猜测到一名红遍全世界的国际巨星会杀一名恶贯满盈的歹徒,而且手法如此利落,不留痕迹。
看起来都像是惯犯做的。
他们没有怀疑,可总归会查今天医院进入的人员,墨小白办事最是谨慎,他要保证自己零危险。
派克挂了点滴,众人便要走,仗着这张脸是通行证,墨小白和派克等人很顺利出了医院,墨小白自己开车,派克和季冰也开车过来,派克刚挂了点滴,身子有些清爽,约小白一起吃饭,小白想起家里的老大,摇头拒绝了,开车便走,他还有事要办。季冰看着墨小白的车子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有一丝惆怅。
小白有了哥哥,就不管她了。
派克看着安慰说,“嗨,别难受了,小白就这性子,等他哥哥伤好了,他就全是你的了。”
季冰抿唇看着派克,问,“你不是说,小白家里受伤的人,不是他哥哥吗?”
派克是乐观派的人,他脾气爆炸跪爆炸,心底是好的,可不想墨小白和季冰有矛盾,当下说道,“我也就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他指不定真有事要忙。”
季冰问,“你说,小白为什么会看上我呢,我也没他以前的女朋友好看,他对我是不是也就一阵工夫,我其实是多心了,是不是?”
派克说,“季冰,这话你说得就埋没良心了,我看小白对你是真心的,只是他这阵子反常,你也别往心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一阵就好,别胡思乱想。”
“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吗?”派克严肃地说,“老子可从来不骗人。”
季冰总算是开怀了,派克请她一起吃东西,季冰点头,随着他一起走。
墨小白回到家里,神奇地发现老大竟然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墨小白手里拎着钥匙,慢吞吞地看着楼梯,老大的伤口啊,伤口,真是太神奇了,他是怎么下来的?
老大沉着脸在客厅看杂志,整个人像没事人似的,若不是胸口哪一处红得刺眼血迹,基本上是看不出他重伤在身,墨小白震撼了。
老大就是一牛人,哪怕他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能行走自由。
“老大,你怎么下楼了?”墨小白的嘴巴配合张成0形,他这心脏颤抖啊,老大啊老大,您这伤到底是不想不想好啊,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他真是愁死了。
“你去哪儿了?”墨遥生冷如冰,眯着眼睛看墨小白,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让他蹙眉,他去医院了?哪儿不舒服?还是去看人?墨遥选择了后者,这身体结实的,没病没痛,不像是看病的。
墨小白不太想告诉老大说他去杀人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会让老大不开心,所以墨小白选了一个借口上楼去,他还有事要办,医院的录像要销毁。
特别是进出医院的录像,墨小白侵入医院主机的时候暗暗喊糟,因为警察已经看来看录像了,希望还来得及,这走廊中都有他的录像,没穿医生袍之前的那衣服啊…
墨小白迅速地破坏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希望没给他造成什么麻烦,他了解美国警察的办案程序,这么短时间估计也没看多少呢。
干完这些事,墨小白疲倦地往后靠,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怎么和老大说呢,说实话他一定不高兴,这几年老大几乎不让他杀人,这些脏事都留给别人处理,他也怕杀人…
想起自己这辈子唯一一个污点,墨小白心中就吃了一只苍蝇,难受得要命。
有些事情,藏得再深,再不愿意去想,可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爬上你的心,让你知道自己的脆弱,自己的心结。。
一时间,想了许多事。
若非还惦记着楼下的老大,或许他能坐上一整天,每次杀人后,他的心情都会特别低落。
墨小白下楼,墨遥冷冷眯着他,“你去杀人了?”
这几乎是肯定句,墨小白无措地看着墨遥,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说,墨遥冷哼,他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有一丝冷冽的杀气,以及还没褪去的锋利。
一想到他去了医院,墨遥也就想到没死的那个歹徒,他便猜测肯定是杀人去了。
只有杀人,他才会路出这样令人担忧的神色。
否认,他的小白是全无敌的小白。
“老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还有一个活口,我怕他指证你,所以就做掉他了。”墨小白轻描淡写,杀人毕竟不是什么光荣,值得炫耀的事情,简简单单说一遍就可以。
墨遥似乎没心情听他说这些,把杂志丢给他,莫名其妙地说一句,“我饿了。”
墨小白一怔,转而把自己弄好的水果拿出来给墨遥垫着,他去给他做饭,饿了是好事,就怕不饿,墨小白至今还觉得很神奇,老大真是一神人。这伤口让他这么折腾着竟然没发炎,也没恶化,真的太神奇了,除了神奇二字,他已经没词语来形容他的老大了。
墨遥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依然很淡定地看他的杂志,一边吃水果,墨小白摸摸鼻子到厨房做饭,墨遥就是一帝王般的享受。
墨遥拿过电话,下意识地想让墨晨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然而,他蹙眉,看向厨房内的墨小白,他怎么总是不放心小白,小白每一件事情其实都很出色,没必要自己让墨晨再去检查一遍。
过去这么做的道理,究竟何在?
他无声放下电话,他这个态度是不是伤到小白了。从小,小白就是家里最招人疼的一个,虽然无双是女孩,可小白更让他们宠爱,他记得少年的小白,白白嫩嫩,谁都认不得伤害,他和墨晨风吹日晒,皮肤都偏黑了,他却晒不黑,总是白嫩招惹人疼,两人分组的时候,墨遥总是和小白在一组,他几乎不让小白做什么事情,总是一人包办所有的事情。
他舍不得让小白受伤,小白跟在他身后,哪怕他再不甘心,他也会退到身后,哪怕他再不甘心,他也听话,不敢给他招惹麻烦。
是的,招惹麻烦。